当我们说 “再会了2009”,这是一种修辞学上的拟人手法。我们假设2009是一个能对我们有所回应的位格(person),我们与她道别,她似乎也表现得依依不舍。就像我们留恋一个地方,离去时怀着不舍的心情离开,突然之间那地方也人格化,挥着手与我们道别。
太阳升起落下,天经地义,本来客观之至,是人一厢情愿地为她附加了意义。我们怀念她,恨她一去匆匆,她却一点不屑地眉不皱,心不跳。悼念她,不过是一种仪式化的行为,借着自我安慰得到一些精神上的慰籍。然而这一切终就是徒然,也罢,反正这本来就是单人独角戏。
她不会再回来,对!这是一种生离死别。我们每一刻都在与她道别,但就是在这能够刻下痕迹的一刻,我们忽地感伤。我们极力记起曾经的种种,翻箱倒柜。怎么了?我们不是常常眼睁睁看着她流逝吗?怎么偏偏在这一刻我们突然觉悟,对她许下海誓山盟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忘记她。
搞清楚了吗?她真的无所谓。有所谓的是我们。这种单思念,我们会一直重复着,直到世界的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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